蘇幕破境并沒有花費多么久遠的時間。
當他重新睜開眼簾的時候,周圍已是一片安靜。
一只妖獸魂靈都不曾看見。
“怎么樣?”莫千與手中握著古劍宵練,目光中的警惕在看向蘇幕的時候漸漸消退。
哪怕周圍的妖獸魂靈已經被自己所清理干凈,但她依然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。
修士破境之時,最怕外界的打擾。
“好極了,”蘇幕向四周看去。
便看見了在洞門處黯然神傷的女子,方路正在她的旁邊陪著。
“她怎么了?”蘇幕問道。
“最后活下來的那名將領和士兵都沒有撐住,”莫千與想到那兩人離開的時候,對方臉上落下的淚水,也是感到十分遺憾。
蘇幕微嘆一聲。
如果自己沒有破境,用太陰真火或許能夠將那兩名魂靈救回來,但時機就是很不巧。
......
......
看見蘇幕從破境中醒過來。
方路和那名女子便也走了過來。
蘇幕這才發現她的臉上有淚痕,感到很是驚訝。
為什么對方看起來不像魂靈,仿佛根本沒有死去一般。
“小女子秋心謝過兩位恩公救命之恩,”她盈盈向蘇幕和莫千與兩人行禮,然后看向旁邊的小猴子,也行了一禮。
一路上方路都將她稱之為主母,蘇幕倒是才知道對方的名字。
這個名字不好,在蘇幕看來。
所謂秋下一心便是愁啊。
當然,蘇幕沒有說出來。
“我知道幾位恩公都是外面天地之中的修仙之士,來到這里是為了尋找機緣,在我身后的洞府之中,尚有一些靈草,不知幾位恩公是否需要?”秋心的語氣很虛弱,臉色很蒼白。
“道長,其實我早就嗅到了,就是一直不好意思進去,”小猴子小聲道。
蘇幕撇了猴子一眼。
莫千與則是問道:“你知道?”
“嗯,”
秋心頷首點頭道:“十年前便有人進來過,但那時的我才從上一次的消亡之中重新醒過來,從小司他們的口中聽說過。”
說到小司這個名字,她的神情不免一陣悲愁。
顯然這位小司也已經消亡。
對于他們來說,消亡之后或許還會重新凝成魂靈的狀態,但是也可能永遠消亡。
其一是他們本身的執念所致,其二則是古浮洞天無數大能死后,已經在這方洞天之內形成了這方面的法則。
這種法則,即便是大周朝廷也沒有辦法將之去除。
除非徹底毀滅古浮洞天。
“這么說,之前你也消亡過?”蘇幕問道。
或許亡這個詞并不準確,但好像對于他們的這種狀態而言,也沒有更好的詞匯。
“是,”
她忽然之間才想到什么,說道:“那一次消亡,我機緣之下得到了一位符師的傳承,也是這個原因,我才能夠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存活。”
在萬年之前,她并不是修道之人。
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修行的東西是否珍貴。
語氣便也有些愧疚,“我不知道你們是否需要。”
之所以感到愧疚,自然是對方救了自己,自己卻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感激。
“符師傳承?”對這東西蘇幕不感冒,他又不是符師。
不過莫千與算半個符師。
溫道言倒已經算是真正的符修了。
“這怎么好意思呢,”蘇幕微笑道。
“是啊,這怎么好意思呢,長什么樣子,我們看看,”小猴子摩擦著雙掌,心道即便自己不能修習,交給蜀山也能夠沒準兒也能夠得到一筆橫財啊。
莫千與神情漠然的看著兩人。
秋心這時并攏雙指。
片刻之間便有一道符被她描繪而出。
莫千與神色微變。
她居然完全在用自己的魂力來畫符。
要知道,即便是在符師之中,也只有成為源符師才能夠凝魂成墨,可即便是上品源符師,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用神魂來繪符。
她知道有一些專門供符師所修行的符箓魂法。
便是能夠幫助符師更大程度的凝魂成墨,但也不至于能完全做到僅用魂力便能成符。
在如今的大陸,只有大陽符師能夠繪出一道真正的魂符。
看來,對方得到的傳承極為恐怖。
在秋心的提醒之下。
莫千與的神魂進入了對方所繪制的符之中。
“洞神仙箓!”莫千與看見了四個祖朝文字的字體。
好在她學識淵博,認得這些字。
敢稱仙箓,必定不凡。
蘇幕和小猴子此刻有些懵,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完全不認識那些字。
經過莫千與的講述之后,才知道是祖朝的文字,而秋心根本不知道現如今的文字,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。
“怎么樣?”蘇幕自然是問莫千與。
“沒有聽說過,但至少也是一位大陽符師的傳承,”
饒是莫千與,此刻神色也無法保持足夠的平靜,“在當今大陸之上,專門適合符師修行的煉神之法本身就不多,這卷洞神仙箓中的煉神之法僅僅是其入門的基礎修行之法,”
“后面的凝魂入符之法及數種符箓,即便是我保守猜測,那等符箓,品級也應該在上品源符之列。”
“那你可以修,”就莫千與的講述來看,這卷符道功法放在當今的大陸之上也是極其罕見的。
但他不懂符,現在也沒有要去修符的打算。
莫千與卻是微微搖頭道:“我已修行一門符道之法,洞神仙箓雖強,卻要從煉神開始便要修行,只有一步一步能最后方可能畫出最后的那些強大符箓。”
她已經洞虛,總不可能自墜境界去修行。
聽見兩人對話的秋心,神情愈發愧疚,道:“不好意思,我實在沒有別的東西了。”
“秋心姑娘不必如此,”
蘇幕看向她微笑說道:“我們之所以前來,本身便不是沖著你能夠給我們多少報酬,正所謂義之所至,何須言謝,”
“再說這等寶物,我們兩人雖用不到,但我們的宗門以及我們的朋友都很需要,所以我們真的很感激。”
“而且你不是說洞中有很多靈草么?”小猴子補充道,一臉的迫不及待。
“想什么呢,”
蘇幕直接打消了小猴子這一想法,道:“有此功法,我等已是受之有愧,豈能再取秋心姑娘洞中靈草,你回去給我抄三十遍太上感應經。”
他們七天之后便會離開這里。
而秋心和方路等卻沒有辦法離開此間。
顯然他們也是依靠著洞中的靈草之物才能夠抵擋住妖獸魂靈的沖擊,蘇幕當然不會帶走那些靈草。
“噢,”小猴子雖有些不情愿,卻也明白過來,自己這般做就如同斷去她們的一條生路。
莫千與看向蘇幕的眼神之中滿是笑意。
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樣。
秋心看著兩人交匯的目光,忽然之間身上散發出些許的氣息暴動。
“她怎么了?”蘇幕看向方路詢問。
而秋心則是在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調整。
方路嘆息說道:“大概是看到你們如此恩愛,主母便想起了上將軍吧。”
蘇幕:“???”
莫千與:“???”
他們兩人真的很懵。
蘇幕沒好氣道:“這...這是哪跟哪兒啊?”
方路哪里明白蘇幕想要表達什么意思,道:“也是,一看你們二位便是從未分開過,自然不會懂主母和將軍已經分開了上萬年之久,這種感覺,你們是不能體會的。”
蘇幕:“......”
莫千與:“......”
他們只是做了一個同時符合兩人內心所想的決定而已,怎么還就讓人回憶起了傷心往事呢?
于是。
蘇幕也問出了一個在心中困惑許久的問題,“你們那位將軍,消亡了?”
他只能夠想到這種可能,兩人才不能見面。
但即便如此,似乎也不能夠完全解釋得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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