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剛才不是說，他是靠著好心人的施舍活下來的嗎？”
“這話其實也不能算錯，不過這好心人的前頭得加一個限定詞，找他幫忙算命的好心人。”
“在酒吧一條街里，咱們唐和尚這鐵口直斷已經是出了名的了，那出口叫一個‘好的不靈，壞的靈’，預測的好事一件都不發生，預測的壞事一說一個準，都把好幾批人給‘咒’麻了……”
“尋常正常人碰上這種情況，不應該多少要學乖一點，只說好話不說壞事嗎？”
“可是他偏不，每次都跟個二傻子似的直愣愣的，見人就說你印堂發黑，三日內家人必有血光之災，逢人就說你這輩子就是個窮命，下輩子也翻不了身，逮住人就說你這輩子都娶不上老婆，要被妻子戴五次綠帽子……”
“你說誰聽見這個話能不氣？能忍得住不動手打他？”
“這不，人只在酒吧一條街呆了一年，都快挨了兩年的打，還得了個‘晦氣鬼’的外號了。”
“就因為這個，原來還有些會無償給出家人吃的的好心人，都不敢給他免費的饅頭和水了，所以他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慘。”
唐僧覷著眾人的神色，委屈巴巴地解釋道：“出家人的確不能打誑語的，貧僧不能破戒……”
聽見唐僧沒有反駁，衛二講得愈發帶勁了，跟說相聲似的道：“說起這個出家人不打誑語，我就覺得好笑。你們知道我剛才為什么喊他假藥販子嗎？”
“他剛才也還說自己在做點小買賣嗎？的確也是在做小買賣，不過你們知道他做的什么買賣嗎？”
“他居然在賣長生不老肉！”
“一個手指甲蓋大小的小黑丸子，說是什么出自唐僧的長生不老藥，吃了能返老還童、長生不老、美容養顏、包治百病……”
“雖然也有人因為可憐他，買過一兩次，吃過之后說真還有點效果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什么什么的，但咱們也不能這么夸張地虛假宣傳啊！”
“也就是這家伙過得實在可憐，三天才能吃上一頓飯的，人都快瘦成個肉干了，讓人不忍心去舉報他。”
“要不就憑他這個虛假宣傳的勁，碰上了的人過來檢查了，非得把他家當再給罰穿了不成！”
“哎喲，我真是越講越覺得好笑。”
“這假藥販子是真把人當三歲小孩不成？這年頭咱們這世道哪兒有什么唐僧，還有什么唐僧不老肉呢？當是人家唐僧穿過來了，自己在那兒割肉賣呢？他怎么不說他還有個孫猴子當徒弟呢……”
“咦，你們怎么都不笑……”
何止是沒有笑。
感受到這沉默到近乎詭異的安靜，以及于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秦始皇的目光，秦始皇望著縮成一團的唐僧，微微瞇起來的眼睛……
以及于寧寧咳咳兩聲后，堪稱刻意的提醒：“友情提醒，咱們精神病院內部是禁止任何形式的殘害同事的哈？否則后果你們自己來承擔的哈。”
衛二下意識摸了一下胳膊，喃喃地道：“怎么突然感覺有點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