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于寧寧說的啞口無言，衛二頹然地坐了下來，喃喃地道：“我……就是盡可能想創造一個完美的作品而，完成自己的藝術追求而已……”
于寧寧直接忽略了那六個劇本與企劃案，平靜地注視著衛二，手指輕敲著桌面：“我記得，這些年你的作品里也不是全部都是賠本的，有一部叫做《歡喜緣》的愛情片，是實現了盈利，甚至堪稱是極高收益率的盈利的。”
“七百萬投資的片子，最終拿下了三個億的票房？”
“在當年，這部片子甚至引起了一個小潮流風暴？當年的男女主角也是憑此，從從未演過作品的小透明，一躍躋身二線的？”
也是這個小爆了一把的作品，才讓衛二這個只在圈內出名的前衛先鋒派導演，頭一次走入了大眾視野，初步有了名氣。
衛二也才能忽悠到一群賠的底褲都沒了的投資人。
與大部分會將傳播率最高的作品當做代表作不同，衛二一提到這部作品時，面色就驟然一變，出現了極其厭惡的表情。
“于小姐，您可別提這部作品了。當年這部作品的制片人是養育我長大的老師，原著作者兼編劇是我的姑姑，兩個人的性格都極其的專制霸道，根本不能聽取半分別人的合理建議。”
“我是一個喜歡天馬行空的人，最喜歡在拍攝的時候，捕捉那如云霞與流星般一閃而過的靈感，來點綴、填充、改變自己的作品。”
“我認為只有讓思緒最自由的發展，才能得到最貼近人類思維本質的東西，才是真正最閃光最獨特的藝術。”
“但因為有我老師和我姑姑的聯手壓制，我在拍攝這部作品時居然不能有半分靈感閃爍，不能有半分自己個性的展示，只能一字不差地按照劇本拍完。”
“我簡直就成了一個拍片子的工具人。”
“所以盡管外人都拿這部作品當我的代表作，我個人卻是絕對不會承認的。這部作品這簡直是我創作史上的恥辱。”
“拍完這部作品后，我就給自己做了約定，以后哪怕不拍作品了，也絕對不再這么憋屈了。”
聽完其中的細節，于寧寧挑了一下眉，平靜道：“如果我說，以后我要你拍攝我投資的作品時，也只能做一個拍片子的工具人，全程聽我一個人的話呢？”
衛二面龐當即變色，十分有骨氣地道：“我是有藝術操守的人，我一定不會……”
于寧寧泰然地躺在沙發里，雙手自然交叉，平靜地道：“我現在手頭能夠投資的數額是一千萬，如果不夠還可以追加三百萬……”
“如果你這一部片子拍出來，也沒有賠本的話，我下一個片子會給你再追加五百萬的投資。”
衛二拒絕的話當即就卡在了喉嚨里。
神色詭異地變了又變，他才艱難地擠出一個笑，堪稱‘諂媚’地道：“看于小姐說的，你放心，我是有藝術操守的人，我是一定不會讓于小姐失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