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零五章我很弱小啊
戰寒爵的大長腿往前一邁,便要離去。
嚴錚翎呆怔在原地。
黝黑的臉蛋上是深閨怨婦的表情,“喂,你請我吃飯,難道不負責送我回家嗎?我一個人回去會很危險呢?”
戰寒爵頎長偉岸的背脊一滯,轉身折回來。道:“嚴大小姐,在帝都你可是八條腿橫著走的女王,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。”
嚴錚翎立刻裝出小羊羔似得可憐無助的模樣,小手賴皮的抓住他的衣袖。“像我這種天生麗質的絕世大美人,覬覦我的男人太多了,平常我都會帶保鏢在身邊的,今天沒有保鏢保護我,我一個人回去會怕。”
戰寒爵唇角猛烈抽搐,“你說他們覬覦你的錢財我就信了。誰會覬覦你的美貌?除非他是瞎子。”
嚴錚翎氣得在他背后掄起拳頭,真想一掌劈暈這個毒舌男。
嚴錚翎眼底的淚珠就像泉水一樣汩汩的涌出來。她本就是戲精,又特別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弱項。
只要她拼命示弱——他同情心就會泛濫。
戰寒爵看到她哭了,沒有同情,反而是一臉嫌棄,“你的眼淚是不值錢的嗎?”
嚴錚翎:“——”
“要不,我去你家過夜吧。”嚴錚翎提議道。
反正她就是不想跟他分開。
戰寒爵一臉愁云慘霧。“你是狗皮膏藥嗎?”
嚴錚翎笑著搖頭:“狗皮膏藥貼上去也能扯下來啊。我粘上你可不想被扯下來。”
戰寒爵:“……”
“無恥。”
嚴錚翎就用一雙空前絕后的悲傷的眸子望著他。“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子吧。”
戰寒爵繞是無奈道:“好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嚴錚翎由悲轉喜,“嗯。”雀躍的點頭。
兩個人肩并肩,行走在長長的人行道上。
嚴錚翎的手指頭,頑皮的去勾他的手指頭,戰寒爵如被電擊,縮回手惡狠狠的瞪她。
可是她做錯了事,目光卻別到其他地方。
戰寒爵干瞪她幾眼后,也只能作罷。
然后,她膽子就更狂了,試圖去挽他的手臂。
戰寒爵閃開一丈遠,怒道:“嚴小姐,請自重。”
嚴錚翎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,乖乖的點頭。“哦。”
然后走到他面前,這會兒老實了,聲音里透著一絲膽怯,“阿月哥哥,你知不知道酒足飯飽思贏欲這句話的意思?”
戰寒爵無語至極。
“我為什么要答應你送你回家?”
嚴錚翎軟綿綿道:“因為我軟萌可愛易撲倒啊。”
戰寒爵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。
矜貴的撕漫臉怨怒深深的望著嚴錚翎。“你跟男人說話都這么不正經嗎?”
嚴錚翎的笑容瞬間就冰凍了,非常嚴肅認真的糾正他的說辭:“不是的,我在其他男人面前就是人狠話少的滅絕師太。只有在你面前才恢復我本來的天性。”
戰寒爵微怔……心里對她的不羈放蕩莫名的不再那么排斥。
天幕漸漸的黑下來。
幽長的人行道似乎沒有盡頭。
戰寒爵忽然停止前行,慍怒的望著她,“你的家,到底在哪里?”
; 嚴錚翎望著前面陌生的風景,小臉有點懵,“我們好像走錯了。”
戰寒爵崩潰,“走了這么久,你才告訴我你走錯了?早干嘛去了?”
嚴錚翎淚眼婆娑,非常委屈,“你為什么要罵我?”
明明是他的錯,小時候走哪里都拉著她的手,給她養成不需要記路的壞習慣。
現在卻來嫌棄她?
戰寒爵有些懵,怎么又哭了?
“現在告訴我,應該怎么走?”他的聲音莫名的軟化下來。
嚴錚翎有些心虛道:“如果我告訴你,我迷路了。你信不信?”
戰寒爵當然不信——可是看到嚴錚翎那張呆萌的臉,他又不得不信。
嚴錚翎很小聲的為自己辯解,“女人的方向感都很弱的。”
戰寒爵沒好氣的懟回去,“可你不是普通女人!”
嚴錚翎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,“阿月哥哥,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是與眾不同的女人。”
戰寒爵道:“在我眼里你是女人中的戰斗機。無所不能。可是弱智起來跟那些白癡女人沒差。”
嚴錚翎:“……”
嚴錚翎被他打擊得真是生無可戀。
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他眼中的弱智,她很霸氣的指著一條漆黑的小道路:“走這邊。”
戰寒爵以為她是記得回家的路了,便沒有多問,默默的跟在她后面走著。
道路愈來愈黑,人跡稀少。
戰寒爵走了一段時間后,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這四周的建筑愈來愈破爛,以這女魔頭的身價不應該住在貧民窟啊。
“喂,你是不是又走錯了?”戰寒爵狐疑的問。
他這個“又”字,瞬間挑起嚴錚翎一身逆骨又造作起來。
“沒錯,就是這里。”
“你住在這么破爛的地方?”戰寒爵提醒她。
嚴錚翎環顧四周,四處都是低矮的建筑,這應該是帝都還沒改造的貧民窟吧?
嚴錚翎意識到自己確實走錯了。
可是死要面子的她死不承認,“沒錯,我發跡前就住這里。”
戰寒爵呆愣,這女魔頭出身貧民窟?
這與她身上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很是沖突!
忽然,四周的遮蔽物里竄出來一群黑壓壓的人影。他們手里舉著刀,兇神惡煞的逼近嚴錚翎和戰寒爵。
戰寒爵將嚴錚翎護佑在身后。
鷹瞳炯炯的望著那群搶匪。
嚴錚翎帶錯路,有些心虛,怯怯道,“阿月哥哥,還是我來對付他們吧?”
戰寒爵沒好氣道:“你不是說你是柔弱的小女子,需要人保護嗎?”
嚴錚翎:“呃!”
她那么說只是想讓他送她而已。
她這種拳打八個跆拳道黑帶的高手,怎么可能是軟弱無能之輩?
那群搶匪駭人森森道:“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。”
嚴錚翎望著戰寒爵,顫顫的問:“交嗎?”
戰寒爵的目光落到她限量版的手提包上,包上面還有鉆石鑲嵌的向日葵花,臉色有些難看。
“以后做人要低調點,不要炫富。”
又問:“包里有值錢的寶貝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