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,晚晴向來善待家人,不可能做出這等壞事,準是這婦人受人指使。”蕭子軒跪地請罪。
他清楚,自己好歹是皇家的人殺一個人不會怎么樣。
蕭璟云眸重神色暗淡,他從小帶大的侄兒,不過幾月未見,就這般無能。
“王爺,我家晚晴善良賢惠,倒是晚眠性格頑劣,前些日子還推晚晴入水,沾染風寒,險些喪命啊。”
推她入水?
蘇晚眠勾了勾唇,她還差點忘了這事,多虧這好爹提醒。
“你說是我推她下水,導致她命懸一線?”
一直沒說話的蘇晚眠開了口,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蘇晚晴。
蘇晚晴一怔,很快便擦擦眼淚:“妹妹,姐姐不怪你,那都是姐姐的不好,讓你那么生氣,做出了這樣的傻事來。”
“我何必生氣,又何必推你下水?”蘇晚眠不慌不忙,走到蘇晚晴的身前。
她始終雙腿酸麻,跪在地上起都起不來。
“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垃圾,我何必與你置氣。”
蕭子軒臉色一黑,正要起身,卻被攝政王的威嚴給嚇得縮回身子去。
蘇晚晴咬牙裝大度,含淚而笑:“妹妹,你說的是,姐姐從小沒人要,家里上好的東西從來都是先給你。”
話音剛落,兩顆晶淚滑落,心疼壞了一旁的蕭子軒。
忌憚蕭璟云的存在,他只能咬著牙低聲道:“皇叔,你也看見了,都是這蘇晚眠的過錯,何必連累其他人,皇叔今日若是強行責罰,恐失民心!”
這些人就仗著她蘇晚眠沒有證據才敢如此顛倒黑白。
蘇晚眠心生一計,正好試試剛吸收的煞氣。
她暗自揮動手中的煞氣,一團黑氣侵入蘇晚晴的身體。
霎時間,鉆心的痛苦蔓延蘇晚晴全身,她面目猙獰,抓著嗓子,像一匹失控的野獸。
“晚晴!”蕭子軒連忙將人攬入懷中,瞪著蘇晚眠。
蘇晚眠嘴角含笑,語氣溫柔道:“你說說,那日你落水到底是什么情況?”
她手中的煞氣隨著話語變化作用在蘇晚晴身上,等她稍稍松了口氣,當即明白是蘇晚眠在搞鬼,可鉆心的痛感卻讓她發不出一個字。
蘇晚眠吊著她一口氣,每次在她奔潰的邊緣收了煞氣,痛感一次次將蘇晚晴溺死。
“是我誣陷!”
蘇晚晴大吼出四個字。
得到滿意的答案,蘇晚眠稍稍收了些力量,留給蘇晚晴說話的機會,“那日是我誣陷妹妹,是我自己掉入水中的。”
群眾議論紛紛,不少人還是抱有中立的態度。
蘇晚眠正欲作用煞氣逼迫蘇晚晴說更多實話,自己的身體卻先撐不住軟了下去。
她這身子被蘇晚晴折磨得太差!
腰間突然傳來一陣柔弱,蘇晚眠低頭,發現自己正被蕭璟云摟在懷里。
蘇晚晴抽抽鼻子,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嬌柔:“妹妹,此事已經過去,何必再提?當初是你的不對,如今是我的不對,我們也算是扯平了呀。”
“扯平?你還真是好笑!”蘇晚眠冷哼:“你放心,你做過的一件件壞事,我都會讓你還回來,不急于一時。”
蘇晚晴啞然,很快又哽咽起來,聲音放大不少:“妹妹,你已經毀了我的訂婚宴,你還想怎樣,難道要姐姐把這條命都給你嗎?”
本就是賜給嫡女的訂婚宴,一個養女占去還這般有禮!
蘇晚眠倒也不急,來日方長,她可不能現在把仇人玩死了。
“你的命我不稀罕,留著活物慢慢折磨才好。”蘇晚眠對上蘇晚晴的眼,溫爾一笑。
蘇晚晴哽咽著,身子一抖一抖,哪怕是蕭子軒扶著,也看起來像個枯萎的杜丹。
沒一會兒,她直接身子一昂,昏了過去。
“晚晴,晚晴!”
蕭子軒擔心壞了,不斷晃著她薄弱的身子。
“蘇晚眠,你滿意了?”蕭子軒猛地看向蘇晚眠,若是眼神能殺人,蘇晚眠都死了千萬次。
對上蕭子軒憤怒的眸,蘇晚眠淡然一笑,欣賞自己的杰作:“還算滿意,不過蘇晚晴誣陷本王妃,該有的責罰不能少了,等她醒來,杖責一百。”臨了,還不忘對身邊人吩咐,“可別打死了,以后還要玩呢。”
此話一出,蕭子軒“騰”的站起身來。
“哦,對了,”蘇晚眠對上蕭子軒,“你身為王爺肆意殘害百姓,當眾殺人,按照律法……”頓了頓,蘇晚眠起身留下背影,“交給你皇叔管理吧,本王妃乏了,回府。”
隨著蘇晚眠下臺,眾人皆跪地拜別。
“恭送王妃。”
齊刷刷的高呼響徹整個院子。
蕭子軒還要說話,對上攝政王的眼神,立馬又軟了下去。
蕭璟云上前,撇了眼昏迷不醒的蘇晚晴道:“蘇晚晴品行低劣,本王自會稟明圣上,為你另選王妃。你禁足王府,等圣上發落。”
蕭子軒哪敢說話,只能低著頭被他說教。
語罷,蕭璟云跟上蘇晚眠的步伐。
紫云道長在后,三人幾乎是同時離開了蘇丞相府中。
經此一事,攝政王妃的模樣和身份被傳遍京城,紫云道長那話中的“鴻運加身”更是無人不曉。
王妃圣明公正的佳話也傳遍京城。
“真是沒想到,這蘇丞相嫡女,竟是這種女子。”
“那嫡女身份還真不一定是蘇晚晴的,你昨兒不在,是沒有看到蘇丞相那模樣,被王妃治得服服的,大氣都不敢出。”
從京城走過,蘇晚眠都能聽到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。
如今的蘇正河,肯定想把她千刀萬剮吧?
想到這,蘇晚眠不禁笑出聲來。
她要的還遠遠不夠呢,蘇府的人,可千萬別這么不堪一擊。
蘇晚眠眼看著身后的人跟著自己進了閨房,調侃道,“王爺這么晚找我過來,是想行夫妻之事?”
蕭璟云輕咳一聲,問道:“那紫云道長的法器,你是如何操控的?天底下除了紫云道長外,你還是第一人。”
蘇晚眠自顧自地倒了杯茶,笑笑:“這是什么很難的事情嗎?不過我倒是好奇的很,為何紫云道長的法器,竟是一根長槍,槍頭甚至血跡斑斑,這應該有些年歲了。”
法器見血,那可不是什么好兆頭。
也難怪第一次見到時,煞氣和怨氣滔天。
“長槍?”蕭璟云饒有興趣:“你眼里的長槍,是什么模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