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找了多久呢?
到最后出現幻覺,看到走失的孩子,覺得這個好像。
可仔細去看,又知道不是。
在夢里,澪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,吃掉了小孩子。然后從中爬出來。
‘陽陽哥哥。’
這樣甜美的欺騙著自己。
突然被觸手拽住,她張開了血盆大口。也要吃了自己。
“——”
非常難過,伸出手。
但幻覺立刻就消失了,在自己的客廳。
腿被抓住了,被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拽住。
“···”
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悲鳴聲。
天已經亮了,聽見離的不遠的屋子大概是主婦在做飯的動靜。
這人還沒死。
手機已經沒電了,昨晚一直在找。
“叮鈴——”
打算繼續找的時候,門鈴響了。
小腿還被抓著,他指甲里的血污在褲子上留下了新的痕跡。大概里面也被抓出了痕跡。
“叮鈴——”
門鈴又響了。
“前輩,起床了嗎?”
那總是裝著好像什么錯也沒有的女人的聲音也飄進耳朵里。
地上體態丑陋,惡心的男人,也許不斷地呢喃著痛恨自己的話語。
放下手機。
有黑色的液體在內心深處被打翻了。
讓自己落到這幅田地,這些人,為什么還敢這樣若無其事的呢?
為什么還沒去死呢?
【隱藏任務‘治愈’觸發】
【任務描述:她的夢魘如今被你踩在腳下,試著用合理的做法讓她擺脫夢魘回歸屬于正常人的生活】
【任務獎勵:點數*1】
見到這突然出現的半透明文字框,蘇陽笑了。
好啊,讓她回到正常生活。
——
門開了。
艾梨剛踏進屋子就嗅見刺鼻的血腥味,見到沙發那的光景呆住了。
到處都是血跡。
地板上淌出的大灘血跡已經凝固了。腦袋被砸的感覺像是變形的男人躺在地上。
而蘇陽的身上則是纏著很多衣服構成的簡易繃帶。看到那本來正常穿的衣服上全是血就知道前輩也受了相當的傷。
“前、前輩?”
沾了血的刀被扔在在墻邊,不知道那到底是前輩使用的還是叔叔使用的,而前輩則是坐在那看著自己。
“把門關上。”
蘇陽平靜的說。
“門?啊,好、好的。”
艾梨艱難的邁動腳步去門邊關好門。
剛才想說的要不要去醫院,要不要報警之類的全都隨著蘇陽的話不由自主的吞下去了。
“之前你說喜歡聽純音樂對嗎?”
“誒?那、那個是,嗯。”
“說一個你喜歡聽的。”
“···名字嗎?”
艾梨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叔叔。是死掉了嗎?但好像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。
但是也沒什么好怕的。
前輩也在這里,而且明顯是前輩贏了。前輩在這里,就不用恐懼。
但是為什么突然要問喜歡的音樂呢?
是喜歡聽音樂,但自己聽的那種凄慘的曲子拿出來只會讓前輩覺得惡心吧?
所以說——
“是、是前輩喜歡的曲子,我也會喜歡。”
“是嗎?”
見到蘇陽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,走到還在充電的手機那點屏幕。
很快傳出平緩又有架子鼓點綴的輕快旋律。
這之后艾梨仍然站在那,沒靠近。
手里拎著帶的早餐,從什么時候一直在不停的顫抖。
想問前輩,要吃早餐嗎?
但是始終沒能開口,只能站在原地看著蘇陽進了衛生間。
很快端出裝了水的足浴桶。
“嘩——”
全數淋在了躺在地上的人身上。
“——”
肉眼看見叔叔抖動了一下。隨后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。
不能正常的說話,應該是因為他的嘴巴被撕爛還是說用什么東西被破壞了,下嘴唇不正常的翻轉著,可以看見充血的牙床。
“前、前輩!”
終于鼓起勇氣再開口了,戰戰兢兢的看著蘇陽。
“叔叔是藏在這附近嗎?”
“昨晚我沒在···前輩一個人。對不起。”
“前輩是受了傷吧?要趕緊去醫院才行。”
“叔叔就由我來處理,我會善后的。然后來醫院看前輩。”
對那個人只有無盡的恐懼。
但真的沒想到會在這種戒嚴程度下殺回馬槍。
應該說慶幸沒找自己嗎?
不是。艾梨找了新的酒店后,仍然惶恐。門窗全部鎖死,并且用東西抵住了。整夜的失眠,手機一直保持著馬上就能聯系到蘇陽的界面。
倒是莫名的覺得他不自量力。
怎么會來找前輩呢?
那樣強大的人,根本不是叔叔這樣的人渣能比的。
就像是太陽和雜草。
這下叔叔徹底失敗后,從今以后只需要成為前輩的依附品就可以了。
“艾梨。”
“是、是我!”
突然被叫到名字,艾梨短暫的失神后馬上看向蘇陽。
“這個名字不好聽。”
“誒?”
“不是說要把我當主人嗎?那我就給你換個名字吧。”
見到前輩用奇怪的笑容看向自己。
然后吐出這輩子都不想再聽見的字。
“你覺得,惠惠這個名字怎么樣?”
“前、前輩?”
“惠惠,過來吧。過來坐,靠近點坐在邊上。”
前輩一邊說著,一邊踢著蜷縮在下邊的叔叔,把他翻了個身。
“啊,抱歉,忘了你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。”
“那就這樣吧,聽著也行。”
“——”
叔叔在拼命的說著什么,又伸出手要抓住前輩。
但他虛弱到了極點,馬上就反過來被前輩踩著手腕。
“我可沒允許你隨便動,好吧,就允許你在這爬吧。”
前輩起來了。踩著叔叔的身體往臥室走。
“惠惠。”
“怎么了?跟我來啊。”
“不是說,是要成為我的依附品嗎?才剛開始就不聽話的話,我可能就要考慮不要了。”
沒辦法控制了。
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。
往日的夢魘又在腦海里浮現。
可很奇怪啊。
這明明是拯救了自己的前輩。前輩怎么會叫自己惠惠呢?
是哪里不對呢?
“不過來嗎?”
前輩又開口了。好像已經生氣了。
剛才是不對的吧?
是幻覺吧?
只是要過去而已。
就這樣,艱難的邁動步伐。
“真乖。”
被摸了摸腦袋,被表揚了。
應該高興嗎?
“好了,接下來先告訴我。”
“惠惠,你愛的是躺在地上那東西,還是我呢?”
“···誒?”
又是幻覺嗎?
“回答我,愛的是地上那東西,還是我?”
“···是前輩。”
為什么眼淚不由自主的開始淌下呢?
明明是在向前輩表達愛意。
“——”
客廳里那躺在地上的軀體開始拼命的爬,不停的吐出仿佛從地獄里出來的聲響,但又好像很難爬出哪怕一點點距離。
“是我嗎?但是很遺憾我好像不太喜歡你啊。”
“不過沒關系。只要你討好我,說不定我就會同意你想讓我當你的主人的請求。”
“所以,惠惠。”
“來吧,把你昨晚想討好我的事,再重新做一遍。”
幻覺。
不是幻覺。
是幻覺。
是現實。
心里開始出現巨大裂痕,像是有小刀在一點點剜掉皮肉。
恐懼地畏縮著,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,迎面又是無盡的黑暗。終于,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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