佘醉眼神冰冷的盯著兩人,他的周身上下,都仿佛有一股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燒。
片刻后,佘醉總算將心中那股殺念平息。
他咬著牙,吐出一句話:“就這么跪著吧,接著磕頭,別停。誰停,誰死。還有就是,磕頭的時候,不許使用氣勁護體。”
聽了佘醉的話,無論是龍嘯東還是楚江王,都是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羞辱。
然而眼下這種局面,也別說這羞辱只是深入骨髓,就算是深入靈魂,這倆雜碎也只有忍著這一種選擇。
畢竟只有活人,才有資格計較自己遭遇的羞辱是深入皮肉,還是深入骨髓,又或是深入靈魂。
于是龍嘯東和楚江王非常認命的開始了磕頭。
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
很快的,龍嘯東和楚江王就發現了一個非常殘酷的現實:原來不用氣勁護體的情況下,這樣不停的磕頭,腦袋真的很疼!
突的,龍嘯東感覺額頭一陣溫熱,有大量暖暖的液體涌了出來,順著額頭流到鼻尖,再從鼻尖滴落在地,綻放出刺眼的紅色。
腦袋破了……
這一刻的龍嘯東,內心之中當真是千思萬緒,百感交集!
他龍嘯東是什么人物?
那可是堂堂振宇衛東方使!
他的人脈遍布天下,所結交的人更是非富即貴,有些更是一方大員。
像他這種人,屬于那種已經被打上烙印的上等人。
像他這種人,怕是從來沒有想過,有這么一天,他會因為某件事,給某人下跪磕頭,而且是磕的頭破血流,狼狽不堪。
按照龍嘯東以往的脾氣,遭受這樣的羞辱,他怕早已經一怒殺人,血洗三千里。
然而此時此刻,他對此卻是沒有半分反應。
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:屈辱遭受的多了,漸漸也就習慣了。
總之這一刻的龍嘯東非但沒有半點反抗的意味,反而磕頭的動作更加連貫也更加用力了。
這也就導致他額頭與地面接觸的地方,那片鮮艷的紅色,不斷的加深,并且是漸漸的擴散。
或許,在龍嘯東的潛意識里,有著這樣的想法:裝的越慫,越像孫子,佘醉那狗雜種便越出氣。只有讓那狗一樣的雜種徹底出氣了,他龍嘯東才能獲得一線生機。
只可惜,龍嘯東的小心思真心是白費了。
裝慫裝孫子的表演,也通通的喂了狗。
因為佘醉在扔出那句警告之后,就再也沒搭理龍嘯東二人。
而是轉身扶起昏睡的兒子,將自家兒子抱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,給他救治。
揉胸口,掐掐中,總之一系列常規操作下來,佘亮很快就清醒了過來。
“爸!”
佘亮醒來之后只是叫了一聲爸。
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,卻帶著濃濃的依賴和委屈。
畢竟他剛才差一點點就沒命了。
佘醉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腦袋,算是贊許。
然后他走向了鄭梅。
而這一刻,鄭梅的眼中早已經被震驚所填滿。
她一直以為佘醉就是個廚子。
今天才知道對方原來是個狠人。
那龍嘯東和楚江王,原本是何等的囂張跋扈?
然而就是這樣的絕世兇人,看到佘醉的第一時間,竟然直接就跪了!
由此可見在他們眼中,這佘醉得是有多可怕!
此時此刻,鄭梅之所以還能穩住不慌,完全是因為佘醉乃是云戰介紹的。
出于對云戰的信任,鄭梅覺得這佘醉應該是一個靠得住的人。
就在鄭梅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,佘醉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。
就見佘醉伸手在鄭梅腰上一按,輕輕一推——咔吧一聲之后,鄭梅腰部的疼痛瞬間就消失不見,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。
佘醉語帶歉意的說道:“阿姨,對不起,都怪我買菜的路上耽擱了。如果我能早回來,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了。”
看到佘醉如此自責,鄭梅忍不住開口安慰道:“小佘…啊……”
話出口的時候,鄭梅的語氣略顯尷尬。
講真的,佘亮還是個孩子,管他叫鄭奶奶,她還勉強能接受。
但這佘醉比她小不了兩歲,管她叫阿姨……
鄭梅在心中嘆了口氣,心想著:隨他去吧,誰叫這佘醉跟自家狼崽子平輩論交?權當老娘人小輩兒大唄。
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后,鄭梅再度開口安慰道:“小佘啊,你說的這是什么話?這怎么能怪你呢?”
“怪就怪……”
鄭梅說到這的時候,仇恨的老眼神兒下意識的掃了出去。
當她看到正拼命磕頭的龍嘯東和楚江王,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:“怪就怪這幫王八蛋!”
只是,當鄭梅看到院子里滿地狼藉,片片鮮血,還有那四具尸體的時候,她頓時就有些語塞了。
之前光憑著一股熱血上頭,現在才恍然驚覺:今兒這事兒鬧大了!這可是四條人命!
其中兩個是被自己砍死的。
另外兩個是被佘亮劈了的。
然而這整件事前前后后,有她們半點責任嗎?
并沒有!
她們才是受害者。
但現在卻需要她們這些受害者,來面對接下來的麻煩,為后續的善后買單。
片刻語塞之后,鄭梅終于再度開口,咬牙切齒的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:“怪就怪這幫王八蛋!”
佘醉嘆了口氣,伸手將鄭梅攙扶起來。
龍興邦等人也過來幫忙。
只是看著這一院子的狼藉,尤其是那四具尸體,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頭疼。
畢竟,鄭梅之前雖說也砍過人。
但從來都沒有砍死過誰。
最后還是佘醉開口,提議道:“幾位叔叔阿姨,依我看,還是報隱退局吧。”
“這幫雜碎屬于入室行兇,就算被咱們砍死,也是白死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話,也只是問個筆錄的事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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