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明聽到最后，實在沒有忍住問了句：“你們這樣做，有錢賺嗎？”
“給了百分之十五的利潤空間給我，據我所知，電腦早就過了暴利時代了。”
“更何況你們主要走的還是個人電腦路線，價格注定了不能定得太高。”
柴進遞了根煙給他：“我們現在成本怎么講呢，不算高，但也不算低，利潤空間確實很小。”
“但我一直是這么認為的，專業去做一件事情，然后把這件事情不停循環去做。”
“在不節省原材料的情況之下，成本遲早是會降低下來的。”
“這些降低的成本空間，就是我們的利潤。”
“還有最重要的一點，步步告需要你們去打市場，如果我給一堆草料給你們，你們經銷商會有興趣去拼殺嗎？”
“狼是吃肉的，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啊，張總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話很粗糙，但張德明聽得很是暢快。
遠遠比連想的那些高大上的經銷商會議開會要務實得多。
自從連想壯大后，劉傳志都不和他們見面了，他們心里一直都不太舒服。
當然了，人家有這個資本，畢竟是國內著名企業家了。
兩人就這樣聊了下去。
聊著聊著，張德明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，那就是面前的這個青年他到底什么身份？
沒有介紹自己，但說出來的話一言九鼎，邊上的段勇平根本就沒有任何反駁。
不是傳聞這家公司段勇平獨資的嗎。
難道他背后還有大老板，就是面前這個青年？
所以后面更多的是在思考著這個青年是什么身份。
后來，張德明又提出了他們有四五個經銷商也想脫離連想。
他們如果來，是不是也能夠給同樣的條件。
比如庫存全盤接收，價格，以及每年的廣告補貼之類的。
柴進全都笑著點頭：“你來多少，我收多少，條件全部都是一樣，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。”
“時代不同了，已經不是那個只要你做一個東西，稍微往市場上推廣一下就能夠賺錢的時代了。”
“因為市場上已經出現了很多同類品牌競爭，我們有心理準備，并且有這個資本去布局。”
張德明一拍大腿：“好，還有最后一個問題。”
“劉傳志這個人我太清楚了，一旦我們脫離了他們，他肯定要把我們整得傾家蕩產。”
“我們每個人身上肯定會背很多的官司。”
“所以我想知道，一旦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全盤提供法務支助，并且，法院里判決給你們造成的損失，我們步步高全部解決。”
“張總，我們是用心做實業的人，而且也是想做百年企業的人，我們也深刻知道，一個企業能不能做長，和下面的經銷商鼎力支持是肯定繞不開關系的。”
“所以，我希望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起走，也希望這是你一輩子值得投入的事業。”
“更能在你后代傳幾代的事業。”
柴進的這話可能有很虛的成分在里面，但是他拿出了實際的態度，這就足夠了。
別說是張德明被柴進的決定驚到了。
連邊上的段勇平也驚到了，因為法務賠償這塊是他們沒有交談到的。
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，張德明實在找不到任何其他拒絕的理由。
于是當場就把合同給簽了。
兩人最后在辦公室里握手，笑著分別。
段勇平送他下樓，到了門口后，張德明有些不吐不快地問了句：“段總，你能不能如實跟我講，剛剛那個柴總，他到底是什么來歷。”
“而你們步步告電腦又是背靠的一個什么樣的財團。”
“沒有你們這么搞法嗎，你知道如果一旦你們這么做了，那可能就是上億的損失。”
“而這個損失，你們也是可以的完全避免的，因為和撒錢沒有什么兩樣。”
柴進沒有自己介紹自己，段勇平心里也有數，他肯定是不想讓自己曝光。
于是就說了句：“我們步步高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，我這么跟你講吧。”
“步步高背后背靠的財團，在廣省絕對能夠排進前十之內，別說一個億，柴總還打算拿出了五個億出來砸市場。”
“目的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先把連想給砸垮了后，再收拾其他幾個品牌。”
“所以，你們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前十？”張德明不是傻子，就這么真金白銀拿出一個億出來砸市場的。
哪怕說是全國民營企業前十都不為過吧。
知道段勇平不會說真話了。
苦笑著和段勇平握手：“但愿今天我的決定是正確的，我也四十多歲了，不是以前那個年輕的小伙子了，這不想再折騰了。”
“真心希望你能別像劉傳志一樣，在做大后，就開始慢慢的嫌棄以前一直跟他打天下的經銷商。”
“我們都是講感情的人，如果不是連想逼我們太狠，我們又怎么可能會另外找出路。”
段勇平笑了笑：“放心，我們很穩，是你們值得一輩子合作的伙伴，并且我承諾你們，只要你來工廠，只要我在，我一定親自出面接待。”
張德明哈哈大笑。
然后兩人分別。
張德明在回到了賓館里后，馬上一個電話打給了他的一些朋友。
全都是一句話：“步步告值得合作，就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態度，以及他們工廠里的一些文化，未來肯定要超越掉連想。”
“甚至于超越掉斯通電腦，成為國內最大的老大哥都不為過。”
所有被他打過電話的人，在聽到他在電話里這么講后，全都無比激動。
然后連夜訂了明天前往東廣洽談合作的機票。
……
段勇平在送走了他后，一直在柴進的辦公室。
兩人協商到了很晚。
柴進原本是要走的，但想了下，還是想在這邊多呆幾天的時間。
就沒走人。
一直到了晚上，連想和步步告兩家公司的銷量，又出現了很是奇特的一幕。
連想那邊因為很多經銷商不堪忍受，選擇了解約。
導致了連想今天的銷量對比昨天大跌！
而步步告卻從中發力，上漲了不少，于是打了個平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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