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云心被皇帝訓斥了,雖說當初都說神醫醫術極高,治好了陛下的病。

  但蕭如景是皇帝,沒人敢說皇帝不能人道,所以蕭云心的存在本就在刀鋒之上。

  皇帝信任她,能將她捧得很高,但也不會讓她太過猖狂,更何況,蕭如景看著手邊的密信。

  蕭云心雖然有幾分醫術,卻稱不上神醫,她從前說出來的藥方都是偷盜而來。

  蕭如景看著柏塵淵“子離看來很是厭惡神醫啊。”

  “談不上厭惡,只是微臣的夫人不太喜歡這位表妹。”

  蕭如景笑了笑,沒再說蕭云心,反而說起定國公府新出生的那兩個孩子。

  “沈家的孩子倒是和九皇子是同日出生,沈豁今日遞了折子,想要辭官,說是要回家照顧孫子去。”

  蕭如景看著柏塵淵“子離怎么看?”

  柏塵淵垂眸,定國公上交兵權,皇帝當然樂意,可這兵權收回來之后怎么辦?除了定國公府,誰還能統領那幾十萬大軍?

  皇帝本就多疑,這個時候恐怕還要想一想,沈豁此舉到底是真心,還是有所圖。

  “微臣以為,岳父的年紀不小了,年輕的時候征戰四方,體內的暗傷不少,且這兩年,出去征戰的都是微臣的妻兄,定國公已經數年不曾上戰場了。”

  “微臣以為,定國公府的兵權,陛下收回之后可分散開來。”

  “分散?”

  蕭如景表情緩和了不少“說下去。”

  “陛下,定國公府的兵權一旦收回來,定然會引起朝堂之上的腥風血雨,平南王府和鎮北王府分散在南北兩方,可定國公府不一樣,定國公府的兵權,可隨時圍攻皇城。”

  蕭如景頷首“的確如此,定國公府的兵權一直都是朕的一片心病。”

  “既如此,將一部分兵權給沈明忠,剩下的兵權,陛下覺得,誰更適合?”

  蕭如景笑了“你啊。”

  柏塵淵從宮中出來的時候,竟然在宮道上見到了蕭云心,那個領著他的小太監看到了之后竟然也絲毫不意外,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。

  柏塵淵看了一眼“陛下肯定不知,三皇子如今在宮中的勢力可不比他小,如果陛下是最后擋路的那個,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暴斃了。”

  “柏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,這與三皇子有什么關系?”蕭云心還沒開口,就被柏塵淵搶白了。

  “我以為蕭姑娘是三皇子的人呢?從前還知道抓著大皇子,和穆如霜爭一爭三皇子,這一次卻半點不理會大皇子了,反而直接找上了三皇子,還和三皇子結盟,看來這一次,蕭姑娘聰明了一點。”

  “我何時和大皇子。”蕭云心說著,突然臉色巨變,后退了兩步,險些站不住。

  “你,這怎么可能,這不可能。”

  柏塵淵上前了一步,低頭看著蕭云心。

  “蕭承瑾可和你不一樣,他最成功的時候,也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,即便有了他娘留給他的星月閣,沒有穆如霜,只靠著你,他恐怕走不到那個位置去。”

  “你,你。”蕭云心如同失語一般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像是眼前言笑晏晏的男人,卻如同看到了魔鬼。

  “蕭姑娘,你們有人覺得這是游戲,有人覺得這或許是另外一個低級世界。”

  蕭云心臉色蒼白的好像要暈過去了,可柏塵淵卻不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她。

  “可是,我柏塵淵從來都不是棋子,而是執棋的人,你們才是我的棋子。”

  “我高興了,可以給你們施舍一些,可我若是不高興,不知道蕭姑娘還有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。”

  柏塵淵起身,袖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微小的弧度。

  “蕭姑娘,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,我自認是個善良的人,可蕭姑娘,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招惹我的夫人,我家夫人不高興了,我也不會高興。”

  “她也是,柏大人可能不知道,你的夫人,其實也和我一樣,說不定你就是她的任務。”

  柏塵淵看著她的眼神,甚至帶著幾分憐憫。

  “我的夫人到底是誰,我比誰都清楚,蕭姑娘,往后要做些什么,可要三思而后行大。”

  柏塵淵越過蕭云心離開,旁邊的小太監沒有跟上去,只是站在旁邊低著頭。

  柏塵淵便一個人走了。

  那日因著蕭云心,他夫人的心情十分不少,這幾日吃的都少了,柏大人十分不滿,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口氣。

  柏塵淵離開的時候,看了一眼倒在那里的蕭云心,看來是真的非常不經嚇啊。

  柏塵淵的心情很好,沈歲晚看著給自己修指甲的人,柏塵淵低頭給沈歲晚的指甲上畫著圖案,這種顏料其實用不了多久就會褪色。

  但是沈歲晚喜歡,柏塵淵看念夏做過一次之后,就換了自己來。

  柏大人擅書畫,只不過墨寶可不是尋常人能看到的。

  現在卻落在了沈歲晚的指甲上。

  柏塵淵握著沈歲晚的手,他夫人手小,指甲也小,只能拿著極細的筆畫上去。

  “不要這個顏色,不好看。”

  柏塵淵從善如流的換了一種顏色。

  “過幾日,大皇子可能就要出事了,這幾日,夫人躲著些大皇子那邊的人。”

  “大皇子?”

  “嗯,參大皇子的折子已經堆了不少了,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。”

  “唔。”沈歲晚應了一聲,她和大皇子只是幾面之緣,除卻那個人看上了她的臉,還打算強取豪奪,之后就沒怎么聽到大皇子的消息了。

  “他做什么了?”

  “夫人要知道,墻倒眾人推,至于大皇子具體做了些什么,誰在乎呢?”

  “我記著大皇子的母家。”

  “嗯,馮家要聰明些,知道現在要低調了,將六皇子弄過去修河道了,修好了便是大功一件,足以暫時保住馮家,否則他不會這么著急讓我查馮家。

  沈歲晚張了張嘴,最后還是沒說什么,她是不知道大梁爭奪皇位是什么樣子的,但是九子奪嫡,她倒是看過電視劇,看多了,幾乎都覺得自己要長腦子了。

  柏塵淵在沈歲晚指甲上點上了小兔子的眼睛。

  三月初七,先是左都御史遞了一道折子,例數大皇子的錯處。

  隨即,朝堂中參大皇子的折子便如同雪花一般飛向蕭如景的桌案。

  導火索是因著大皇子將一個五品官員的嫡女迎進了門,那嫡女本是有婚約的,當然,這也算不得什么,那官員自然是心屬大皇子。

 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那姑娘進了大皇子府倒也不意外,可那姑娘進了大皇子府還不到一個月,居然暴斃了。

  而且大皇子不肯讓這姑娘的爹娘見女兒最后一面。

  雖只是個五品官員,且沒什么實權,但到底也是個朝臣,如今只是個皇子,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,等當上了皇帝,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?

  蕭如景大怒,在朝堂之上當眾大罵大皇子,然后直接關在了宮中,著大理寺卿柏塵淵徹查大皇子府。

  大皇子被拖下去的時候,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
  蕭承瑾看了一眼,什么都沒說,他這個大哥本就不那么聰明,不過是靠著自己的外祖家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而已。

  陛下大怒,誰也不敢去撞陛下的霉頭,皇帝拂袖而去,朝臣也漸漸散去了。

  柏塵淵往外走的時候,蕭承瑾走到了他旁邊。

  “聽聞前幾日,青禾神醫不知為何暈倒了,再次醒來之后就如同瘋魔一般,整日胡言亂語,柏大人可知緣由?”

  “三皇子這話說的,我和蕭姑娘并不熟悉,若真要說的話,也該是蕭姑娘主動去招惹了我夫人才是。”

  “三皇子,便是要找盟友,也該找個聰明些的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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