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是大楚的右相姜明遠，姜明遠一臉警惕地看著周圍，高大的身軀護住身后的皇帝，手里握著一枚短劍，劍身上還有血跡。
低沉的聲音傳出：“陛下，微臣救駕來遲，還望陛下恕罪。”
紀凌山似乎像是聽到熟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放松了，呼吸一下子就變得平緩了起來。
姜明遠直視著紀懷靈“三殿下，你這是以下犯上，你可知后果?”
紀懷靈輕笑一聲，笑聲中有些譏諷：“姜丞相，都到這一地步了，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果，難道我還有退路？”
姜明遠皺著眉：“可陛下畢竟是您父親，也是我姐夫。”
話音剛落間，姜明遠握著短劍就刺向了紀凌山兩腿之間。
紀凌山雖然真元運行受阻，但是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卻沒有減弱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紀凌山強撐著往后退了一步，一下子氣血上涌，噴出了一口精血。
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，但即便如此，他的大腿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，鮮血汩汩流淌。
差一點紀凌山就要斷子絕孫了。
姜明遠握著短劍，輕嗤一聲：“陛下演的真好，微臣差一點就要相信陛下是真的信任微臣了，陛下是何時懷疑微臣的?”
紀凌山咽下一口精血，深呼了一口氣：“左相風荀離皇宮更近，但是偏偏先來的是你。”
姜明遠愣住了，沒想到竟是這個破綻，他頓了頓回道：“就不能是微臣心系陛下，先趕過來嗎？”
話落似乎自己也不相信，自嘲的笑了笑。
“朕這些年對你不好嗎？”
姜明遠盯著紀凌山大腿流血的傷口上，眼里閃過一絲厭惡：“陛下自是對我恩重如山，當年微臣一介窮苦書生考中狀元，是陛下給予微臣修煉資源，一步一步讓微臣做到現在的位置。”
紀凌山扯了扯嘴角，想笑一笑，但就這簡單的動作，撕裂了干裂的嘴唇：“可是姜丞相還是背叛了朕。”
姜明遠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一閃而過些許溫柔接著又恨恨道：“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君若的，她可是你名義上多妹妹啊！即使她和你沒有血緣關系，但你怎么可以?”
聽到這話紀凌山臉上閃過一絲愧疚：“朕都說過那是一場意外。”
姜明遠沒有理會紀凌山接著說道：“當年，我父親因為得罪了別人意外身亡，母親悲傷過度臥病在床，大哥軟弱，弟弟無能，所有的擔子都在我的肩上，我什么事沒干過?可是君若當年知道我的境遇，幫我母親治病，鼓勵我不要放棄，她是我那幾年如蛆般黑暗生活唯一的光。我當你是為君若留在這里的，
君若身體不好，也不能修煉，我一直嬌養著，為了她我吃了絕育藥，我可以不要子嗣，但是你”
姜明遠一臉憤恨的指向紀凌山“但是你竟敢傷她，最后害死她。”
紀凌山瞪大了眼睛，抿了抿嘴唇上的鮮血：“這么說……這么說姜岫白是我的孩子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那是君若的孩子，是我的，跟你有什么關系?”姜明遠開始變得有些瘋癲，手里的短劍朝著紀凌山的腿上又是一劍。
如果姜岫白是他和君若的孩子怎么會生的如此平凡，那相貌定是極好的。
熟悉大楚建國史的，都知道大楚開國皇帝長相極為復雜，直白一點就是丑，后面經過好幾代基因改造才變好看過來，尤其是這一代，紀凌山雖然年紀大了，但年輕時候還是極為帥氣的。
但是龍生九子，各有不同，姜岫白雖然是紀凌山和紀君若的孩子，但是長相卻還沒有姜明遠的養女好看。
姜明遠曾經也想著，為了自己的女兒姜星晚算了吧！但是姜星晚是假的，他的女兒在鄉受了十二年的苦。
好不容易接回姜岫白，還沒等他好好補償她就死了落日森林，這個消息還是姜星晚親自帶來的，畢竟寵了這么多年，他相信她不會說假話的。
他突然發現這些年的努力白做了，本來他知道姜星晚是自己女兒的時候，就在想如何解除婚約才不傷女兒的心，他努力這么些年，好不容易找到方法，發現女兒是假的。
接回真女兒，解除婚約就容易多了，五殿下和姜岫白又沒有私情。還沒成功，結果她女兒就死了。
死了好，死了好，死了他就可以報仇了不是?
“是朕當年對不起你們……”紀凌山略帶歉意的聲音更加刺激到了姜明遠。
姜明遠出聲喝到：“有用嗎？你說說有用嗎？”
……
……
暗處的黑衣人，明處的羽林衛此時都低著頭，聽著姜丞相的瘋言瘋語噤若寒蟬。
紀懷靈也看著發瘋的姜明遠沒有阻止，因為他知道姜明遠當著自己說這些是為了證明他的衷心。
姜明遠現在的樣子就在赤裸裸的告訴他，他和皇帝有深仇大恨，他是絕對站在自己這一邊的。
烏云已經慢慢散去了，月亮露出了完整的臉，月亮的光輝灑在院子上，給院子披了一層薄紗。
紀懷靈看了一眼院子，皺了皺眉頭：“姜丞相，速戰速決，遲則生變。”
姜明遠從瘋癲的狀態里醒來過來，握住短劍朝著紀凌山使出自己最強大的一劍，紀凌山畢竟對他有恩，這是尊重他。
突然短劍被擋住了，姜明遠在未進一寸。
靜謐的院子了傳來了廝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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